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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錘一鑿間的造就 木材質描繪的內心風景
木工教室塵土飛揚,在機具轟轟作響的混亂空間旁,有一處異境緊連著。是分類擺置好的金屬工具,製作中的片片板材和木塊。臨著大自然的工作室是翁頌詠進行創作的地方,是他與木材質相互激盪、發揮的場所。
握得住的創作
從大學開始進入台北藝術大學就讀的翁頌詠,一路晉級碩班至如今的藝術家身分。創作初期創作初期在學院體制中,在不同的媒材間嘗試。「我不太會畫畫」——埋下了與雕塑的緣分。
小小年紀隻身來到了臺灣,那是一段尷尬莽撞的過去。對於藝術並不是很了解,只知道做了個抉擇,然後選擇回應了他。對所有事情都是生疏、不穩定的時期,藝術學院無非是一個徬徨的混合體。在繪畫底子不夠硬的狀態之下,創作變得綁手綁腳。然而對於線條、材質非常靈敏的翁頌詠來說,空間的立體掌握在空間的描繪之上。雕塑的造型,連結出直覺性的感官經驗。回到學院裡頭的教育,一次又一次的轉變與恩師們的回饋,情感連結了形象,而形象也變成故事的鏈結。
雕塑的形式,在於空間的描繪上是直觀的。像是在立體畫布似的,拖移出時空一比一的真實,而不是壓縮再壓縮的消失點。問他為何忠於木材質的刻畫,在思考後他提出了「存在」。藝術家自身留存在明確的刀法之,在物質的存續上,累積出來的成果是漫長的殘影堆疊。雕木的行為,是一種與木材的對話。以刀代筆,這是翁頌詠握住的創作語彙。
與家鄉的距離
臺灣與馬來西亞並無存在著極大差異,但對於藝術環境的生態,翁頌詠認為臺灣對於創作者而言,是非常好的地方。在成長階段,讀的、看的、聽的,都是臺灣輸出的娛樂產業與書籍文學。那是一個相對之下更為豐富的體驗。
國家之間的文化差異,在翁頌詠身上並不是特別的衝擊,也不是特別的突兀。對於自己使用的材質,是否有種家鄉情懷,藝術家保持著開放的態度。他說他在創作之上,還有很多沒有處理完的情感連結。仰賴著直覺進行,身邊環境的重要性固然存在。然而精細地剝開那些時光的碎片,翁頌詠認為這還需要時間去昇華。
無拘束的風景
在作品的發展上,從人體的描繪到了環境的紀錄。兩者存在著剖析的共同符碼。觀察力是翁頌詠很真實的創作材料。從大學時期的人體,在樹幹裡他找出了人體的形象,並保留了樹木的語彙。輕盈地將自然清新的符碼與人這個形體進入相互對應,是藝術家所說的親密狀態。
與親密狀態無法分割的,便是日常的累加。在風景系列裡,從日常的隨拍,記錄在台灣的時光。在吉光片羽中,留下剎那的永恆。浮雕介於平面與立體的刻畫之間。從相片的平面記實,轉譯到木頭的平面刻畫上,有點儀式性,卻平凡的隨筆記事。
未來,翁頌詠沒有決斷的設定自己該走的方向,下一件作品,更不是時程表上的待辦事項。然而能在他的作品之中,感受一股日復一日的疊加,以及年復一年的穩健。就像他說的「存在」。木頭的刻畫,可能不只是藝術家自身的證明,也給予了觀者步步踏回「日常」的一條真正祕徑吧。
文/實習志工張郁絜